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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更路簿新读》出版发行 讲述《更路簿》的前世今生
发表时间:2019-1-14 来源:海南日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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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6年5月28日,琼海市潭门镇草堂村,已八旬高龄的老船长苏承芬站在自家屋中,他手上拿着陪伴他行船多年的罗盘。宋国强 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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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更路簿新读》书影

  “一部以故事的形式,以生动浅显的文字,让普通读者读懂600多年来《更路簿》的图书。”这是《更路簿新读》带给人们的全新阅读。2018年12月,海南日报社《更路簿》保护课题小组首部图书作品《更路簿新读》,由南方出版社正式出版发行。打破了以往《更路簿》研究领域丛书多是较为艰深的阅读观感,该图书走入“科普”方向,以形象简单的语言对《更路簿》这一古老耕海工具进行介绍与描述,也特别地,将西沙海域古耕海路线在今天现版中国地图上予以呈现,更加直观、清晰地感受先辈更路南海的气魄与意志。

  真实历史来证言

  2016年3月,北京。一张“航海记录图”——南海《更路簿》引发了全国两会的热切关注。全国人大代表高之国在与海南大学共同筹备开展《更路簿》课题保护时发现,南海《更路簿》已到需要“抢救性保护”的迫切地步,《更路簿》的传承人一个接一个在逝去,而后代渔民因当代先进航海技术的发展而对古老的《更路簿》变得愈发陌生,传承面临“后继无人”。

  追寻着历史的目光,事实上,至少从元代起,《更路簿》的存在和作用就有了具体可考的历史证据。千百年沧海桑田,它竟在航海技术日新月异的今天重回人们的视野,甚至凸显出比最初作为航海工具书更为重要的价值。

  《更路簿》之所以能对渔民航海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,主要源于它经过实践总结而来的科学性。比如,潭门老船长彭正楷拥有的《更路簿》中,记载了17条西沙捕鱼线路、200多条南沙捕鱼线路、29条从南沙返回海南岛的航线、7个海上交通枢纽和渔业生产中心。这些线路和生产中心,就是海南渔民经过千百年探索,逐步固定下来的“最佳路线”。内容翔实的《更路簿》甚至会告诉你,某片海域在各个月份的天气、海流情况大致如何,各种海产品储备是否丰富,到该处生产生活是否可行等等,可谓细致入微。

  这种被称作“南海天书”的小册子,隐藏着多少秘密、蕴含着多少智慧?近年来,海南省的专家学者们,有不少纷纷致力于《更路簿》的研究,亦涌现出了一批卓著的研究成果。比如周伟民、唐玲玲教授研究撰写的《南海天书》,比如王崇敏、夏代云教授研究撰写的《卢业发、吴淑茂、黄家礼〈更路簿〉研究》等等。在这些专家的指导和帮助下,海南日报《更路簿》保护课题小组用了一年多的时间,从目前专家学者精心收录到的20多种《更路簿》中,充分汲取其共性,吸收其精髓,将涉及古海南话等内容的《更路簿》有关文字,进行了精心、细致的解读,生动,通俗,浅显,让广大读者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对《更路簿》有一定的了解。经过“新读”的《更路簿》,不再只是专家学者们的研究对象,甚至可以说,它是一本广大青少年都可以看得懂的《更路簿》科普图书。

  让《更路簿》变得活泛生动

  《更路簿新读》这本书的特色在哪里呢?书作者之一蔡潇表示,如果说其他学术书籍对《更路簿》的介绍是概念性的,带有学术性质的,那么我们这一本《更路簿新读》则是带有形象性的、通俗的解读。比如书中描写伊始,对《更路簿》的概念做解析时,就是将“更”和“路”分开讲述,犹如讲故事一般,书中说到:

  我国自古就有“海道不可以里计”的说法,即航海的远近与陆地的行程不同,不能够用“里”作为计量单位。史料记载,在航海罗盘未发明之前,我国古代航海的时间是以月和日为计时单位的,路途遥远的航程甚至要以年为计时单位。也就是说,判断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的距离长短,航海人一般不说路程长短,而说耗时多少。

  大约到北宋中后期,指南针被应用到航海中来之后,中国航海才正式进入计量航海时期。也就是在这个时候,原本用来计时的单位“更”被运用到航海中来,成为一种既计时也计程的时空复合单位。也就是说,用“更”作为单位,并不是大约在元朝才出现的《更路簿》开的先河。

  专家们翻遍历史文献,终于找到“更”字的源头:最早以“更”作为航海计量单位的,是曾经跟随郑和下西洋的巩珍。作为一个称职的“总制之幕”,也就是现在所说的“秘书”,他一路上留心记录“老板”郑和的航海过程,后来集结成册的《西洋番国志》中有这样一段写道:“浮针于水,指向行舟,经月累旬,昼夜不止。海中之山屿,形状不一,但见于前,或在左右,视为准则,转向而往。要在更数起止,计算无差,必达其所。”这一小段文字,可以说凝聚了当时郑和团队的航海智慧,教会后来的航海人如何安全地在海上航行,利用最短的时间抵达目的地。这其中,“要在更数起止,计算无差,必达其所”更是点明了:“更数”已经被作为达成航海目的的重要指标。

  书中在讲到“路”时,这样写到:

  细心的读者可能有印象,在之前的学习中,我们曾经提到一个词语——“针路”。其实,《更路簿》中的“路”说的就是这个“针路”。

  大约到北宋中后期,指南针被应用到航海中来。行船时,航海人从甲地去往乙地,从不同地点出发,就得依循不同的航行方向。他们一遍又一遍地走,将这些航向连结成线并绘于纸上,最终便形成了一条条正确的航线。由于他们在航海过程中主要是用指南针引路,所以航线也被形象地称作了“针路”。有书云:“放洋,全以指南针为信。认定方向,随波上下,曰‘针路’。”

  目前可考的最早记载“针路”的航海指南出现在北宋,与指南针开始运用到航海实践处于同一时期。北宋末的宣和年间的国信使提辖官徐兢所著《宣和奉使高丽图经》一书中就记载了航海时使用“指南浮针”来辨别方向的情景,该书也由此被认为是最早记载航海针路的一部书。

  而讲解到罗盘,书中则描述得更加形象可爱:……早在汉唐以前,罗盘就已经被用来看风水了,只不过它当时还叫作“栻盘”。栻盘由两个盘面组成,其中四方形的盘面刻有24个方位,代表大地;方形盘面的中间还有一个圆形盘面,代表天空,装饰有璀璨的北斗七星。到了唐朝中期,人们发明了“栻盘2.0版”——把指南针装到了圆形盘面之上。遗憾的是,因为早期的指南针是水浮式的,人们只好忍痛割爱把装饰性的北斗七星挖掉,留出一个小的水池以安置指南针。渐渐的,原本是方形的地盘也被改造成圆形,整个罗盘就变成圆乎乎的了。

  诸如此类的白话讲解在《更路簿新读》中通篇使用,让《更路簿》这一看似艰涩的研究领域,活泛了起来,更加生动了起来,也更吸引人们的目光聚焦于此来阅读、了解、体会。

  讲述更路人的故事

  除去对《更路簿》本身的描述和介绍,《更路簿新读》一书也对古更路人有生动的介绍。比如,在第四章《大海航行不靠舵手靠“火长”》就有颇有趣味的介绍。书中写到:

  掌握“海道针经”和航海罗盘的这一类“航海专业技术人员”,在海南,大家管他们叫“火表”,而在其他省份,人们管他们叫“火长”。可以想象,他们在一个航海船队中占据着怎样重要的地位。南宋文人吴自牧所著《梦粱录》中有这样一段话:“风雨晦冥时,惟凭针盘而行,乃火长掌之,毫厘不敢差误,盖一舟人命所系也。”也就是说,当船行于海面,又遇到风急雨骤的恶劣天气时,一船人存活的希望都寄托在手持罗盘的火长一人身上。

  吴自牧所生活的宋朝恰好是我国海上丝绸之路发展的兴盛时期。从事海外贸易的商船分工明确——船长(又叫“纲首”)不需要懂得航海技术,只负责船靠岸后进行货物的买卖。一旦开始起锚远航,火长的作用就显现出来了。这时候,船长也得乖乖听火长指挥。

  一个技术过硬的火长有多重要?明朝郑和七下西洋,几乎每次都是在现福建省福州市的长乐太平港集结,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这一带诞生的火长数量多、技术好、经验丰富。这个细节,也是其“秘书”巩珍透露的。他说,郑和下西洋时,“始则预行福建、广、浙,选取驾船民梢中有经贯下海者,称为火长,用作船师。乃以针经、图式付与领执,专一料理。”出发后走得远了,福建的火长也拿不准了,郑和就从当地聘请一些熟悉印度洋航路的外籍火长,然后让这些“番火长”与本土火长相互学习,彼此传授航海经验,交换抄写“海道针经”。这样做还真管用,巩珍告诉我们,到了后几次,郑和再下西洋时,就不需要再聘请“番火长”了。

  ……

  《更路簿新读》在每一章节结束时,都有非常精准的观点提炼,记住这些提炼出来的观点,也就将古老复杂的《更路簿》进行了形象化的理解。 (记者 杜颖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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